屠新泉：数字贸易与规则制定
新的商业正在不断更生迭代，由CFS中国财经峰会联合数央网及国内众多财经、大众媒体联袂发起的“全球新商业大会暨2019冬季论坛”于11月21日在北京召开。这是一场聚焦创新的盛会，新金融、新资本、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等都将是本届大会关注的话题和领域。大会邀请政界、商界、学界、传媒以及文化艺术等各领域精英共同见证活动盛大开幕，集合塔尖思想凝聚变革力量，驱动新商业创新的“韧性与活力”。
以下为商务部经贸政策咨询委员会对外贸易专家、新华社特约经济分析师、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WTO研究院院长屠新泉在“2019全球新商业大会”上的精彩演讲实录。
我今天跟大家报告的题目是数字贸易。我们知道现在中美贸易战仍然在进行当中，可以说是一场硬碰硬的针锋相对的一次交锋，但是在另外一个领域，美国其实也在持续的向中国施加压力，就是规则制定，数字贸易我们知道现在是数字经济，数字贸易是近几年经济发展非常重要的领域。另一方面，中国也在数字经济领域取得了快速的发展。从现在来看，美国也利用通过制定规则的方式对中国实施一定的限制，我们了解一下目前规则进展的基本情况。
首先一点，数字贸易大概的含义是说是数字驱动的服务贸易，我们认为数字贸易还是一个服务贸易的概念，并不是传统货物贸易的概念。从发展来看，目前来说美国在这个领域仍然占据非常大的优势，数字经济、数字贸易对美国经济的贸易来看重要性也是非常高的，尤其从贸易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看到出口、进口、贸易顺差、数字贸易都在美国的贸易当中占据非常大的比重，尤其我们可以看在顺差里面，数字贸易要占到80%，说明这个领域是美国非常有优势的领域。我们也知道美国在货物贸易有巨大的逆差。从GDP的角度来看增长速度也是非常快的，所以美国是数字经济的大国、强国，数字贸易自然成为它的重要关切。
从相关的领域来看，美国在这些行业当中占据非常大的竞争对位，包括数字内容的提供，包括搜索引擎、电商的商务平台等等美国都有非常强的领先企业，即使像苹果这样我们认为是制造业企业，实际上服务也是它非常强的核心竞争了，这是很重要的一个背景。
从规则制定角度来讲，目前美国推动数字贸易规则制定主要推动双边贸易协定的方式推动，从2000年美国和约旦的自由贸易协定当中就已经涉及到了相关的内容。另外，随着时间的推进，包括数字经济、数字贸易的不断发展，相关的内容也在不断地成熟、推进，从2000年开始是非强制性的大家共同努力式的软约束的条款，到后来的美国新加坡的自由贸易协定、美国和韩国的自由贸易协定，它的强制性不断地提高，对于参加方的要求不断地提高。尤其到2007年美国和韩国FTA制定了第一版数字贸易美国版，应该说是成体系的规则。2015年关于TPP谈判，里面引用相应的数字贸易的内容，应该说更加的成熟。到2018年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又制定了一个新的更加雄心勃勃的数字贸易规则，我们叫做2.0版到2.5版，未来肯定会有3.0版等等。
从主要的内容来看，奥巴马政府时期主要从两个角度，一个是促进数字产品的跨境移动，并寻求降低贸易壁垒，就是说数字内容的产品它的跨境交易过程中要降低贸易壁垒，主要实现零关税，这个在WTO里面也是实现了基本的规则。第二个是追求实现网络基础设施、信息通信技术设备的互联互通，以及相关技术规范及标准的内在协调，一个是要互联互通，一个是要规制协调。
从基本的框架来看，贸易协定当中尤其以TPP为代表，关系到数字贸易的不同方面，比如说电子商务、跨境服务贸易、电信、知识产权、投资、技术性贸易壁垒等等这些都跟数字贸易相关，涉及到几个不同的方面，电信主要保障的是互联互通，技术性贸易壁垒关系到标准的统一。
从主要内容来看有这六个大的方面，这是目前美国在数字贸易规则上主要的诉求。1.推动跨境数据自由流动，这是最核心的一个诉求，很多的数字内容可以随着数据的流动提供。另一方面，即使不是数字服务内容的提供，但是跨境数据流动也会极大地便利美国数字贸易的实现。另外一个，数据存储非强制本地化，这个也是美国非常关键的诉求，这个跟跨境数据流动是相关的，因为允许流动了不再要求强制本地存储。从目前来看，很多国家在这个领域还是有比较大的控制和限制，这也是美国在极大地推动这方面的规则制定很重要的原因，包括中国也是一样，我们对流动都有限制。
2.永久免关税。
3.传统的贸易投资规则对于数字贸易的适用性。
4.推崇网络开放和技术中立，网络应该自由的可接入。
5.开放源代码作为市场准入的条件，这也是很多国家实施的限制。
6.既有数字服务贸易规则对未来新出现的服务的自动适用性，只要自由了，未来不能往回收，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规则。
特朗普政府一开始对于这个问题并不很关注，经过一两年的探索，目前在新的协议当中又进行了升级、深化和扩展，比如说跨境数据传输规则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原来可以根据公共利益的要求可以做一些限制，但是这里面进行了进一步的压缩，包括数据存储非强制本地化规则也是一样进一步强化。还有一些扩展，比如说交互式计算机又制定了新的规则。
从中国来看，目前我们还是面临较大的压力，我们的互联网管理方式、数字贸易管理方式和美国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美国利用它的强势不断地制定美国规则的制定，在外围制定规则对于中国形成压力，目前在WTO当中也在开展电子商务，或者数字贸易规则的谈判，中美之间也是非常主要的两个参与方。
从中国来看，一方面我们可能是要努力对接美式模板当中合理的成分，包括数据流动的问题，企业有很多的数据。另一方面还是要维护经济安全，无论从制度的角度，还是技术的角度，要合理把握相关产业都在开放的合理节奏。最后我们要尝试确立一个数字贸易规则的中式模板，这方面我们的企业，包括在座相关从事数字经济领域的企业也要为国家多提出你们自己的方案，维护我们自己最大的利益。
